阿黎睡不醒💤

我佛慈悲

“嘘,别打扰爹娘办事!”

*一时兴起,随手搞搞,纯图一乐

*应该不算gh吧?!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 

      小桥流水,绿竹猗猗。

 

      鹅黄罗裙的小姑娘踩在晾衣绳上,约莫八九岁年纪,身法轻盈如燕,一边哼着小曲儿跳着舞,一边手执长虹挽着剑花,纤纤玉手灵巧地一点一挑,件件衣物便随着剑梢听话地飞上长绳。

 

      好身手,长虹宝剑新用法,颇有她爹当年以剑刨地的风范。

 

      不出半刻,那晾衣绳上便整整齐齐挂好了一排,有男人的长袍、女人的锦缎、孩童的小衣,看去便知是幸福美满的一家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哇,姐姐真厉害!”

 

      下边的小男娃一身苍蓝衣衫,比那丫头还小上两三岁,正抱着个已经空了的浣衣桶站在地上,仰头去望那一根细绳上轻盈灵巧的姐姐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哈哈哈哈小意思!你姐我可是长虹剑的传……诶诶诶?!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姐姐!”

 

      只见小姑娘旋转跳跃闭着眼,脚底一滑,一头栽下了长绳。

 

      ——装那什么遭雷劈啊!

 

      千钧一发之际,丫头本能地一把捂住小脸。往日习武练轻功,哪怕翻车也有爹爹来把她接住,可是今天爹爹没在,无论如何,先保护娘亲给的漂亮脸蛋儿!

 

      可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,她被人凌空接在了怀里。

 

      咦?怎么回事?丫头不明所以地抬起脸,正见刚才一脸欢喜崇拜望着她的弟弟,此刻稳稳抱着她在空中旋了几圈,稳稳落地。

 

      而先前被弟弟拿在手里的浣衣桶,已经咕噜咕噜滚到了一旁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昭儿,你……”小姑娘表示见鬼,怎么感觉脸有点儿烫?

 

      “姐姐,昭儿的轻功可有进步?”

 

      男孩儿双脚点地,不着痕迹地稳了稳重心,也不急着把姐姐放下,先笑眼弯弯地讨要夸奖。他生得水灵,眼里盛了一泓清冽的泉,弯起来亮莹莹的,看得人心都要化开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有进步!大有进步!”小姑娘忙不迭地夸,忙不迭地从弟弟怀里蹦跶出来,连声嘱咐,“昭儿,以后不用接我,姐姐比你大,别砸着你啦!”

 

      巳时的晨曦正柔软,透过竹林斑斑驳驳地倾落下来,映得姐姐一身花影摇曳,煞是好看。

 

      于是男孩儿抿着嘴笑,不置可否:“姐姐轻得很,一接一个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好小子,还双押是吧?

 

      丫头抬起手,揉了把弟弟软乎乎的头发:“就会贫嘴!快把那木桶捡回来,送进屋里去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好的姐姐!”小男娃抱起个大木桶,粲然一笑,麻溜儿地跑没了。

 

      谁知没过一会儿,却见这娃娃一路狂奔回来,面色十万火急,边跑边喊:“姐姐!姐姐不好了,咱们快去爹娘房间里看看!”

 

      把小女娃也吓得一蹦三尺,以为家宅走水或是进了歹人,随手一抓地上的长虹宝剑,大有直冲而去拯救爹娘的英勇架势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发生了什么!”她急急问。

 

      男娃儿步履凌乱,打着滑跑到姐姐跟前,顾不得把气喘顺,就答道:“我方才路过,好像听见……爹娘吵架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哈?”丫头一听,脸上的焦急表情倏然凝滞,随即大松一口气,摆了摆手,朗声笑道,

 

      “爹娘吵架,不可能!定是你小子听岔啦!就咱爹那恨不得对咱娘好上天的样儿,娘说十句他不敢顶一句,他还敢跟娘吵架?笑话!你快说,是不是爹爹单方面挨揍啦?”

 

      小男孩见她不信,面色更凝重:“姐姐,我也觉得很奇怪,可我方才真的听见了,我听见……娘在喊疼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……什么?”小姑娘一瞬没了笑容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我知道听墙角不好,但实在没忍住。我听见娘说疼,说不要了,然后爹爹说什么我没听清,只知道房间里一直有物件摇晃的声响,好像是家具在震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男孩儿回想片刻,补充道,“还挺激烈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当真?!”小姑娘瞠目结舌,如遭雷击,“你说真的吗,爹爹动手打娘?!房间都震了?娘都喊疼了还不停手!”

 

      小男孩也着急,一个劲儿点头。

 

      这下小丫头可比他更急了,一跃而起,拉上弟弟就施轻功掠去,杀气腾腾地:“爹爹太过分了!!走,我们这就去给娘讨还个公道!今天不替娘做主,我虹挽舟的名字倒过来写!”

 

      一路杀到爹娘屋前,正待袭门而入,小姑娘却生生刹住了脚步。

 

      不对啊?这阁内安静得很,檐上还停着几只啼啭的雀儿,鸟语花香,一派祥和气息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怎么回事儿,不是说在打架?”丫头压低了声音,转身去望弟弟。

 

      男娃娃更是惊诧。这爹娘屋里,方才还震荡得猛烈,怎么,一炷香就和好了?

 

      “难道……爹娘同心同德,床头吵架床尾和,这么快就……打完了?”

 

      小姑娘手中还气势汹汹地提着长虹,这下情况有变,一时进退两难,姐弟俩大眼瞪小眼,掂量着这房间闯是不闯。

 

      熟料下一秒,“啪”地一声,房门从里边打开了。

 

      两位贴在门上的不速之客,猝不及防地,随着整齐的“哎呦”“哎呦”两声,整齐地扑了个脸着地。

 

      再抬头一看——

 

      那倚在门前、居高临下、挑眉审度着他们的,不是爹爹大人又是谁?

 

-

 

      “虹猫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“蓝兔。”

 

      逢一场鹣鲽戏过,巫山云雨方歇。盎然春意在交缠的气息中淡去,爱人唤着彼此的名字,一片旖旎好风景。

 

      榻上蛾眉黛目的女子一抬手,轻轻将身上那人扒拉开去,开口吐气如兰,难得闲闲道:“真是昏了头,竟一发不可收拾到日上三竿,孩子们都起床了罢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她这般说着,语气中却殊无懊悔,颇有偷得浮生一晌欢的快意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是我昏了头,晨起精神太好,害得夫人受累了。”那盖世英雄被轻轻一扒拉就滚到了一边,转眼便不见了方才的悍勇模样,谦谦笑着去哄人。

 

      蓝兔确实被折腾得累,这会儿只浅浅一笑,不再答话,任由虹猫倾身过来,帮她穿好散乱在一旁的中衣,怕她着凉又披上件外衫。

 

      这岁月静好的画面才维持了半刻,就听蓝兔轻轻道:“看来,精神太好的不止我们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好丫头,长虹剑都架来了。”虹猫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,面上无奈,眼底却尽是温柔笑意。

 

      自家这俩能作能闹的娃,与当年在西海峰林撒野的他相比,倒也如出一撤。

 

      待两人都穿戴整齐,虹猫下了床,仔细在蓝兔身后垫上个柔软的枕头,才道:“你好生坐着,我去请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小贼进来。”

 

      于是,就有了俩小娃娃双双扑倒、以脸抢地的一幕。

 

      好一个“请”进来!

 

      “青天白日的,二位施主这是要作何啊?”虹猫低头看着地上那两团,还有兴致寻开心,对自己即将被审判的命运一无所知。

 

      谁知那小丫头连滚带爬地起身,一句话也不跟爹说,直向床榻上的娘亲冲去:“娘!娘你怎么样,爹爹欺负你了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好巧不巧,蓝兔领口的纽扣尚未来得及扣紧,正正露出了侧颈的一抹红痕。

 

      这下再也绷不住了,小丫头“哇”地一声眼泪就掉下来,抱住被打得下不了床的可怜娘亲,嗷嗷哀嚎:“呜呜呜娘,你受苦了!娘你别难过,爹爹不是不讲道理乱动手的人,一定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小男娃也看见了娘亲的那块“伤痕”,怔怔地立在原地,像是震惊得傻了,扭头去望爹:“爹爹,你真的打了娘?你……爹爹!你身上也有伤!”

 

      这边一喊,那边的女娃娃登时看过来,果真见爹爹脖颈上也有红印,一时间又心疼娘又心疼爹,哭得更伤心了:

 

      “爹爹,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,爹爹一定是有苦衷的,说出来好不好?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,你打娘就不对了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虹猫:?

 

      大橘有很多问号。

 

      大橘连忙解释:“孩儿们,你们误会了,爹爹和娘没有打架,那些伤是前几日我们下山擒贼时不小心留下的,不是你们想的那样。”

 

      蓝兔也哭笑不得,揉着怀中女娃娃的小脑袋,柔声安抚:“是呀,宝贝们误会了,娘和爹爹好好的,怎么会打架呢?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可是,我都听见娘喊疼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小男娃轻轻一声,振聋发聩。

 

      他却没看见自家爹娘一瞬间精彩无比的脸色,兀自继续说道,“娘还说不要了,娘都求饶了,但爹爹也不停手,打得房间里一直在震,听起来真的很激烈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“那个,昭儿啊,”虹·虽然在床上很凶·但其实真的很纯·猫,听得面红耳赤,听得不忍再听,开口舌头都打结,“别多想,我和你们娘是在、是在玩闹呢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玩闹?”小女娃红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,感情让她毫无疑问地相信爹爹,但理智让她发出了灵魂拷问,“什么游戏,玩起来要喊疼、要求饶、还要摇得房间都在震啊?”

 

      ……对啊,哪有这样的游戏啊!

 

      那一向战场怼敌口若悬河的长虹大侠,此时在妻儿面前就成了个不堪羞耻的纯情猫猫,脸烫如灼,头顶冒青烟:“这、这其实,是一种——”

 

      “——是一种特殊的角色扮演游戏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床榻上传来一道声线,平平稳稳地接过话茬,美人声如空谷莺啼,如降临救世的神祇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来,让娘给你们好好解释解释。”蓝兔温柔地揽着两个宝宝,抬头望了眼就要脸红成真·红猫的某位,忍不住偷笑,“孩儿爹,你就先回避吧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孩儿爹如获大赦,在收到孩儿娘表示放心的眼神后,麻溜儿地回避了。

 

      哄孩子这门学问啊,还得是他家聪慧伶俐的蓝兔。他虹猫不及,认输认输。

 

      阁内,蓝兔一手抱着一个娃,娓娓道来:“在这个特殊的游戏里,娘亲扮演的角色叫小蛋黄,爹爹扮演的角色叫小蝌蚪,爹爹要负责让小蝌蚪成功跟小蛋黄交朋友。

 

      “你们听到的那些,就是他俩交朋友的过程,但交朋友其实很开心的对不对?所以小蛋黄和小蝌蚪其实都很开心,都很情愿,不像你们听到的那样痛苦,也不是真的受伤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哦~”小宝宝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好奇又认真地听着,深信不疑。

 

      女娃娃忽然问:“那这个游戏很好玩吗?爹娘很喜欢玩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男娃娃忽然问:“具体要怎么做呢?我和姐姐也可以玩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蓝兔:……

 

      蓝兔:“不行哦,这个游戏不能随便玩。一旦小蝌蚪成功和小蛋黄交朋友,就会有一个新的宝宝诞生。你们俩就是这样出生的,世上每个人都是这样出生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哇!”小丫头想到了什么,双眼一亮,“所以爹娘如今玩这个游戏,舟儿就可能有新的弟弟妹妹了,对不对?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对啦,舟儿真聪明。”蓝兔笑着,轻轻刮了下女儿的小鼻子。

 

      小丫头于是开心兴奋地畅想着,没注意身边的小男娃眼中光芒一淡,暗自抿紧了唇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这样说来,我和昭儿玩也没什么不行呀!”一眨眼,女娃娃又有了新想法,“我和昭儿也努力让小蝌蚪和小蛋黄交朋友,这样,家里就会有好多好多小宝宝啦!”

 

      蓝兔凝噎。

 

      行了,这话题必须打住了!

 

      蓝兔屈起指节,一边给了一个脑瓜嘣儿:“你俩呀,自己还是小宝宝呢,怎么就想开了没边没谱的事?赶紧的,找你们爹爹练剑去!”

 

      小家伙们吐了吐舌头,一溜烟儿跑了。

 

-

 

      不一会儿,竹林传来了练剑的声响。

 

      蓝兔看向窗外,见那两抹小小的稚嫩身影在林间交逐。

 

      大些的女娃娃一身鹅黄罗裙、翠青水袖,颇与当年的自己神似,只是小丫头内力炙烈,手中是一柄浩然长虹,剑光灼灼。年纪更浅的男娃娃尚不能使宝剑,却已将竹剑挥舞得有模有样,内功寒气凛然,日后继承冰魄当不在话下。

 

      玉蟾宫宫主望着眼前此景,轻轻一眨眼,思绪翩然。

 

      几位挚交与她,半生为这天下东奔西顾,仗剑走遍天涯。今时今日,终换得四海也太平,岁月也安宁。

 

      良人在侧,儿女绕膝,小庭春院,一方归宿。

 

      长虹冰魄不曾藏锋,平日仍游走人间,惩奸除恶治小人。各路挚交皆安好,常也能聚首言欢,策马踏歌,把酒话当年。

 

      正是人间好光景啊。

 

      走吧,她也是时候去煎一壶棠梨了,待夫君与孩儿们练剑口渴,好能喝上一盏热茶。

 

      这般思索着,蓝兔一个翻身下床——

 

      嘶,好疼!

 

      挨刀中箭都不曾呼痛的铮铮女侠,此刻束手无策地坐在床沿,疼得躺也不是、站也不是,只得咬牙在心里问某人的罪。

 

      ——要了命了,这欺人太甚的橘猫!

 

      正当此时,房门被叩响,那欺人太甚的橘猫推门走了进来:“蓝兔,是我。”

 

      他一袭月白劲装,笑意吟吟,衣袂在清风中恣意飞扬,仍是风华如初的少年模样。

 

      蓝兔一怔:“你回来做甚?怎么不去辅导孩子们练剑?”

 

      却见他端来一壶棠梨茶,方才煎好的,热气氤氲的。细心倒上一盏,吹了又吹,终于递给她。

 

      望见她暖乎乎地喝下,虹猫才笑着,温声道:“为夫想着,比起教小家伙们练剑,还是搀夫人下床更重要。”

 

      蓝兔就嗔他贫嘴,嗔完也笑。每次他一笑,她也总不禁会跟着笑的,自打年少便如此。

 

      隔着茶水蒸腾的雾,她抬头看去,还是那双光彩熠熠的眼眸,燃烧着星火也倒映着她。

 

      那目光,一生最明朗。

 

 

 

【终】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*姐姐叫虹挽舟,九岁,亲生的;弟弟叫兰怀昭,六岁,抱养的。姐弟俩没有血缘关系,问就是下一代长虹冰魄依然可以谈恋爱!

 

*而且私心让冰魄攻了长虹(嘿嘿

 

*另外,我觉得蓝兔是会正确引导孩子、并对孩子进行适当的科普教育的智慧母亲,不会一味选择胡诌搪塞,所以既没有欺骗孩子,又润色说辞,选择了孩子们能接受的方式来解释(即编故事,童话化),在我看来是很好的教育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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